《Carol》– 壓抑、含蓄與自然

文／Quncy Lau（女同學社 x Ｇ點電視義工）
由電影畫面亮起的第一分鐘開始，我就看見了柯德莉夏萍的身影，兩小時都被她迷著，差點忘記我是專程來看姬蒂白蘭芝的。回到家裡搜尋一下，原來這位比Audrey Tautou 更像 Audrey 的是 龍紋身女孩 魯妮瑪拉 Rooney Mara。

姬蒂白蘭芝色演強悍的貴婦 Carol , 魯妮瑪拉則是百貨公司玩具部小職員Therese。她們兩人可謂一見鍾情；Therese有一些曖眛的追求者，小女生還拿不定主意；Carol 則處於婚姻危機當中，丈夫Harge因著面子不想離婚收場。

故事發生於五十年代，那時候風氣比今天保守得多，同性戀被視為禁忌，所有人都避而不談。電影裡每一個角色都很壓抑，以至電影的敍事手法亦然。例如 Carol 和 Harge 婚姻破裂，大概是因為 Carol 出軌，但電影裡並沒有直接道出，Carol 和另一位女伴 Sarah 的關係也表達得十分含蓄。但同時，壓抑不等於不存在，也不是完全不被看見；在唱片店有中性打扮的女生意氣風發地調情，在派對裡Genevieve 和 Therese 閒聊間也沒怎麼掩飾同志身份。
至於 Carol 對 Therese 的追求，更是直截了當！打電話到百貨公司，直接問她 星期日你願意來我家嗎？那種直接，連甚麼調情對白都不需要，她們在玩具部第一個眼神交換就已經認定對方。那些閒話家常，選擇聖誕禮物給小女兒的意見，寫下地址時看完再看筆記簿的眼神，更不用說故意留下皮手套。不用多說話，每一個眼神動作都載著千言萬語。

雖然兩人各自在生活上都有點不順意，她們還是自然地走在一起，聖誕節了，一起公路之旅讓兩人關係慢慢推進，導演還是用含蓄的手法說故事。一個晚上她們住在兩張床的客房，Carol要說的就是簡單一句｢妳不定定要睡在那邊啊｣，然後她們就溫暖地抱著睡了。在某個市集，Therese 偷偷拿起相機拍攝遠處 Carol 的照片，Carol明明是察覺了，又假裝自然撥弄頭髮，那些照片往後也牽動著 Therese 的感情。
五十年代，同性戀是不被公眾接受的，同志們經常要面對歧視甚至勒索。Carol雖然既強悍又自信，還是敵不過對同志身份的攻擊，甚至被迫掉下 Therese。雖然 Carol 離去，但她對 Therese 的影響深遠，她令Therese 變得堅強，敢於追尋理想；Carol最終都回復單身了，對Therese 思念沒有停止，到某日在車上遠遠看見Therese, 她又像從前那樣約會她，並直接問她你要不要搬到我家住。

我在戲院裡，一面看一面幻想如果柯德莉夏萍演女同志會是怎樣。原來她真的演過一套 — 1961年的The Children’s Hour. 同是教師的另一位女生喜歡了她，結果兩人命運改寫，結局悲慘。去年演這位女教師的Shirley MacLaine 接受 The Hollywood Reporter 訪問，她憶述當時導演和制片要非常小心，不能直接說她和Audrey是真的相戀，連Shirley 幫 Audrey梳頭的畫面也要剪掉。
延伸閱讀：
《Carol》──那些寧可錯也不要錯過的人｜鄧欣
魯妮瑪拉拿下坎城影后 《Carol》獲同志金棕櫚
影后凱特布蘭琪坦承雙性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