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 緣起

CP女的碎碎念 於 27/06/2014 發表 收藏文章
「這孩子,要是在冬天出生的話,大概已經夭折了;即使你們能把她養大,也是白養的。」醫院內,醫護人員這麼對媽媽說。

「我會把她養大的……」媽媽說。看著懷中不足四磅,而且比預期早了兩個月到這世界來的女嬰,幾滴眼淚,掉落到女嬰身上。

我就是這樣來到這個世界,顛覆這個女人,甚至可以肯定還有更多人的世界。

好不容易才等到姪女兒我回家的一天。姑母一大清早就起來,把要喝的水燒好,還分成冷熱兩壺,放在廳子的飯桌上。她又把媽媽和我的衣服洗乾淨晾好,好等晚點兒我們洗過澡後就可以穿。

最要緊的,還是把屋子打掃得一塵不染。天氣又濕又熱,萬一我惹上甚麼病菌的話,這家人恐怕要瘋掉了。

把這一切都料理妥當後,姑母就到菜市場去買菜了。這個時候是媽媽照料好身體最關鍵的時候,吃不好一點的話,以後她和我的日子就更不容易了,所以蔬菜、魚、肉,甚麼都得讓媽媽吃一點,也給我樹立一個不挑食的榜樣 —— 姑母一直都這麼相信著。

回到家裏,姑母把買到的材料都洗切乾淨,煮起湯來的時候,門鈴就響了。

姑母趕忙開門去,看見爸爸媽媽就站了在門外,手裏捧著她這幾天都看見過的我。姑母連忙拉過來一張椅子,好讓爸爸媽媽能趕快坐下。

誰料媽媽才坐下,眼淚就又來了,「這團好像捏捏就會散掉的東西,叫我怎麼把她養大呀?」說完就嗚嗚地哭了起來。

「沒事沒事。」姑母小心翼翼地接過媽媽手裏的那一「團」我,「我們以前不也是生下來就被爸媽說養不大嗎?現在還不是好好的?照我說,這孩子帶著這副身軀,也敢提早兩個月報到,生命力挺頑強的。」

「連奶都不會吸著喝,生命力再強也會餓死……」說完媽媽的又哭了起來。

姑母自飯桌上拿起一根熱飲棒,「你們早上喝熱飲的時候不是也用這個嗎?孩子不會自己喝奶,那咱們就給她滴進去,這樣也可以讓她練習一下張開嘴巴啊。」

說完,姑母拿出媽媽袋子裏的一瓶奶粉熱了熱,然後以自己的手掌、手背,甚至臉部試了試溫度,臉上露出個滿意笑容後,就把奶滴到熱飲棒上,再滴到女嬰微張的嘴裏去。

整個過程中,我都沒哭過;看著這一幕情景,媽媽的眼淚,不知在甚麼時候乾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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