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北夜生活

們,是十分有趣的一對。

他們並不是男女朋友。卻是非常要好的朋友。 剛認識他們的時候,會以為兩人是那種在一起很久的情侶。但,認識久了一點,熟了一點之後,你將會慢慢的注意到他們沒有所謂''甜蜜''的感覺,不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感覺。就像是兩片鬆餅少了奶油和糖,不是一組。但是他倆十分合得來,是那種無話不談,無所不聊的好朋友。

有一次,我們一群人出去玩,是基本班底,大家都互相熟的那種,我最喜歡這種出去玩,都熟,要戴上面具的時間會少了點,多點自在。

一如往常的我們到了那個熟悉的酒吧,一如往常的我們喝酒聊天,一如往常的我們即將喝醉。
我們的好朋友之一,瘋婆子,今天難得沒發什麼酒瘋,看著坐在對面喝酒聊天的小小跟阿陽,跟我說著。

『耶,你不覺得小小跟阿陽很配嗎? 他們再一起的感覺好可愛。』
『會嗎? 我覺得他們不可能,要在一起早在一起了』在旁邊看妹的阿德回答著。

我看了看他們,說道 『我也覺得他們少了些什麼。』
才剛講完,瘋婆子就硬拉著阿德跑到吧台前面準備發酒瘋了。我看著小小跟阿陽,一邊喝酒,一邊聽著他們的對話。我喜歡這種時刻,感覺你像是個觀眾,可是主角們看不到你,最真誠的舞台劇。

『我覺得我長得蠻可愛的阿,怎麼會交不到男朋友。』小小嘟著嘴,有點抱怨般的跟阿陽說。
『 NO COMMENT ( 沒有意見)。』 阿陽有點懶得回答。
『你說你說,沒有意見是怎樣? 不可愛嗎? 我們是好朋友耶。』 小小似乎不會輕易放過這個話題。
『阿? 就沒有意見阿,你對我而言就跟小克一樣,像男的嘛。』阿陽一邊看著我一邊說,他有注意到我在聽他們講話。
小小有點不爽的說 『媽的什麼屁話。』

小小看的出來有點醉了,我正在想要幫她拿水還是威士忌,才可以讓小小說出更多有趣的事情,喔,不是,是才能讓小小清醒點,這才是真正的好朋友。
阿陽這時候看看吧台說 『少喝點吧,不要到時候跟瘋婆子一樣發酒瘋。』
我和小小一起順著阿陽的眼光看著在吧檯發酒瘋的瘋婆子,很顯然的,她要跨過那條酒醉''線''了。

『我去吧台拿杯酒,順便CHECK一下瘋婆子OK不OK,你們要些什麼嗎?』我對著小小和阿陽說著。
阿陽回我 『一杯LONG ISLAND。 』小小則說 『我要水。』

我走到了吧台,看到瘋婆子在大叫,恩,還沒有開始亂打人,那還過得去。點了杯LONG ISLAND,再點了兩杯WHISKEY ON THE ROCK,看來小小還不夠醉,還懂得要水。 我心裡想著。然後跟bartender阿倫使了個"你還罩得住瘋婆子嗎?"的眼神。阿倫跟我比了個"還OK"的手勢,但我覺得他是在強顏歡笑。

我拿著剛剛點的三杯酒走回去桌子那,聽到小小正在說。
『你可以在你朋友失意的時候,安慰一下嗎』
『我也沒很好啊,哈,隨緣吧,都是命。』 阿陽回道。
『可是你難過的時候我有安慰你啊。』
『那你要我安慰你什麼?』阿陽跟我要了手上的酒。
『說小小你很正。』
『我不能說謊。』
這時候我把摻了水的威士忌給了小小,不,是摻了威士忌的水。 她一口乾了後說。
『媽的老娘今晚要喝醉!』


隔天一早阿陽打給我。
『起來沒? 要不要吃飯。』
『還在宿醉,媽的你也太早起來。』我睏著回答。
『我喝酒隔天都很早起,睡不好,老了。』
『給我一個小時,我準備好了跟你說。』

我和阿陽碰了面,決定去吃碗麵,喝醉隔天吃湯湯水水的最讚。
吃到一半,我看著阿陽說 『我說阿,你有考慮過小小嗎? 反正兩個人都單身,加減湊和一下?』
阿陽這時候吃的麵差點噴出來,回我說 『 挖靠,你這麼想當媒人,那你幹嘛不跟她加減一下。』
『不行阿,我對她沒感覺,你們合拍,默契很好。』 我一邊回答一邊找服務生想點個喝的。
『我們很合,可是你知道的,男人嘛,不是看感覺就可以。也不是說她不好看,就是不是我的菜,我們男人是視覺動物,很難強迫的。』 阿陽難得認真的回答我問題。
『我懂,只是剛好昨天瘋婆子有問到。』 我叫了杯奶茶,看來還會在這坐一陣子。
『媽的,下次瘋婆子喝醉我一定整她。』阿陽看著我說。


後來有一天晚上,大家剛好都沒有空,只有我跟小小出來吃飯喝酒聊天。 喝多了,就開始聊感情,這個話題永遠不會老。
『什麼時候要介紹好男人給我?』小小問著這個每過幾個禮拜就會問我一次的問題。
『好男人是要看緣份的,好男人這種生物,可難找了。』我給了她我最常給的一個答案。
『你認識這麼多人,沒有好的嗎?』
我拿著手上的SAKE邊喝邊回答道『我覺得好的都有伴了,只剩下你不會喜歡或不是好的男人,要嗎?』
『真的是越老越難找,我都快放棄了啦。』
『至少你還有這麼多好的男生朋友,很好了啦。』恩,今天點的SAKE還蠻順的。
『你和阿陽每次都只會欺負我好嗎。』小小雖然這樣說著,可是我知道她是把我們當成好朋友,好朋友才會互相欺負,應該吧。
『恩,我們是哥兒們麻。』我真把小小當兄弟。
『誰跟妳們是哥兒們,不把我當女生?』
『我還真的沒有,阿陽我就不知道了,哈哈。』 我笑著說。
『他阿。。不提他了。』 小小嘆著氣說。
『。。你喜歡阿陽嗎?』看來這個問題有問到小小心裡,雖然我問完有點後悔,不過反正問了就問了,要怪,就怪SAKE吧。

看的出來小小有點驚訝 。 『幹嘛突然問我這個?』
『就好奇麻,不想回答不強迫。』
『你不可以說喔,尤其是瘋婆子。』
『當然,瘋婆子太好套話,答案都寫在臉上的人,不可靠,不可靠。』
小小猶豫了一下,緩緩說道。『我覺得不能說是喜歡,是一開始覺得不錯的那種。但,你知道,女生麻,怎麼可能太主動,久了久了,就變成好朋友。 哎呀,我也不知道,女生的心情是很起伏不定的,這一刻覺得我們當好朋友好好,下一刻又覺得說怎麼不主動點,他是不是對我沒意思。』
小小喝了眼前的SAKE,繼續說道。
『不過那都只是一開始,過了一陣子之後,我也知道他對我沒意思,我們是天生註定的好朋友。』
小小說著的時候我又點了一瓶SAKE。
叫完酒後我看著小小說 『這就是沒緣,也沒什麼好說的,一輩子的好朋友勝過當一個月的濫情人。順其自然吧,總會嫁出去的。』
『總會嫁出去,媽的還要多久,到時候你那包最好給我大包點。』 小小半認真地跟我說。


某一天晚上,又是同樣的時間,又是同樣的酒吧,又是同樣的朋友。
阿陽看著門口對大家說著 『 你看這個剛走出門口的不錯,腿又直。』
阿德馬上停止玩手機然後問大家'' 在哪? 我沒看到,我去抽根菸,看有沒有機會碰到。 ''
瘋婆子一邊喝酒一邊說著 『後 ! 你們幾個不看眼前的美女,就喜歡看那些有的沒有的女生。』
小小複合著說 『對阿, 你們男生就是膚淺。』
『我們是阿,哈哈。』 男生們異口同聲地說。

瘋婆子喝完了她手上的不知道第幾杯酒後問大家。 『我要買酒,誰要?』
『你別去了吧? 你沒看到所有的bartender都不敢抬頭看你? 你上次喝醉狂拍他們,好可怕。』 我很認真的說給瘋婆子聽。
瘋婆子一臉認真的說 『我今天會好好控制自己,真的。』
阿德看著手機跟瘋婆子說 『 恩,聽聽就好,幫我隨便點吧,我要去門口抽菸。』
『我也要,一起,順便看妹。』 阿陽看出阿德的動機,舉手複合著說。
瘋婆子問了我跟小小還要不要,我搖搖手,小小搖搖頭。

小小趁大家都不在桌子這,跟我說到 『我上次跟你說的事情別說出去,要不然尷尬。』
『不會,我嘴巴緊。只怕哪天你趁他喝醉硬上,以後不讓你送阿陽回家了,哈。』
小小半生氣的說 『你去死吧。 其實我覺得他多多少少有查覺到,但我很喜歡現在大家相處的感覺。何況我又沒有真的喜歡他,只是一開始有好感,老娘才不會做倒貼這種丟臉的事情。』
『哈哈,那就好,來,老娘,我們去喝酒。』

我帶著小小一起去了吧檯找瘋婆子,她還沒點到酒因為沒有一個Bartender敢看著她。阿陽跟阿德也抽完菸回來了,兩人還在討論剛剛看到的女生。
我喜歡這種感覺,雖然我知道小小的戀情還沒萌芽就被踩熄,雖然我知道阿陽有注意到卻在裝傻,雖然我知道瘋婆子等等又會喝醉,雖然我知道大家長大後會各忙各忙的。但是,我很享受也很珍重這一刻,至少,這一刻我們是快樂的,將來的事,將來再說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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