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手以後,靜謐的夜使人特別難受。
敏感的思緒無法像白日般尋找到可安歇的位置,哪裡都已是靜止狀態,無處躲藏,只剩下自己。
好恐怖。
面對自己的傷痛是件很恐怖的事情。
而我現在沒有辦法。
我判斷出自己還需要更多時間。
粗暴直接的治療方式需要在最安全可靠的環境下進行,我現時沒有這樣的支撐,所以必須要很慢很慢很慢地進行,以防自己崩潰塌下。
當感覺就快被空洞吞噬,我會找人聊天。
「不過我唔鍾意自己噉。好似全世界都知你而家唔掂,好似全世界都知你寂寞難受,好似全世界都睇到你嘅傷口。呢件事好唔型,有時我會阻止自己。」 我甚至因為這樣,刻意不想寫關於失戀的東西。
很記得燒肉店中,朋友談及一個從前自稱愛情KOL的作者,笑說她的失常行為:「真係無論點嘅人,好似一失戀就會痴咗線噉。」
我心中一緊,更提醒自己不要成為別人口中的笑話,不要成為被嘲諷的主角。
但Y小姐說:「係人失戀都會唔開心。你如果搵下人傾偈就可以抒發到,我鼓勵你繼續噉做,以免壓抑過大,日後真係做咗啲咩失態行為,就真係返唔到轉頭。」
後來有人和我分享,她失戀的那段日子對人無限地溫柔。
她說本來預備給那人的溫柔再無處宣洩,她只得分發給旁人,直至溢出的溫柔都消耗掉,自己才再次回復正常。
呀。
原來是這樣。
每個人由一個狀態到達另一個狀態,中間都需要調整和適應。
過多的東西我們要拋擲出去,過少的要填補回來。
但這是一個過程,不能期望一步到位。
由肌餓到飽肚,需要進食;由飽肚到達剛好,又需要消化。
不可能按上一個掣,便甚麼已是完成的狀態,又不是機械人 — — 其實機械人也需要loading。
「但我真係覺得自己噉樣好肉酸。」
「都冇辦法,噉你真係痛呀嘛。」
又或者阿Q地想,
明知自己肉酸還是勇敢地肉酸,因為明暸這是個必經過程。 這是否也算是另一種成熟?
畢竟霆鋒教會我們:柒到盡頭便是型。
兩者或許,從來都是同一件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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