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時候曾誤以為出軌或是做第三者的人必然是花花公子或是壞女人,雖然坊間有這樣的一句話:「靚仔會偷食,醜樣嘅又會偷食,噉我點解唔揀個靚仔?」但其實大部分人依舊覺得靚仔較大機會偷食(其實靚仔只是較多機會偷食),而事實是對愛情的忠貞從來與外貌、有時甚至與好人與否無關,所以我們才常常會有「吓?!估佢唔到喎。」這樣的反應。長大以後我明白到,大多數身陷當中的人,直至深陷之前,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成為當中的主人翁。
眼前的女生我已認識好幾年,還記得第一次見她是在2019年的簽書會中,當時她說著說著話就哭了,所以我印象很深刻,後來網上開始間斷地聊天,了解到她雖然看似爽朗獨立,但其實內裡很多心事。今天是我們第一次真的面對面坐下聊天。在開始講她的故事前,她似乎需要很多心理準備,初開始說時有點零碎,或許也與事件涉及敏感情況有關,總之起初事情的脈絡讓人有點摸不著頭腦。
「我同個男仔喺2019年再撞返大家,我哋以前唔係太熟,因為當時情況特殊,大家理念同行動都好一致,所以成日約埋一齊出去,漸漸變成出雙入對,相處時間多咗,又出生入死,於是對大家嘅信任度就高咗,會開始講心事,有時都會一齊食下飯噉。」
聽上去很不錯呀,能找到與自己同步的人相當不容易呢。
「我有個朋友話我對佢嘅感覺係吊橋效應,我好嬲!」
???
為什麼忽然冒出個朋友和吊橋效應?但我姑且先記錄下來:非吊橋效應,即是她認為自己對男生的感情並非一時錯覺,是認真而真實的。
「佢係一個好溫柔嘅男仔,我呢好鍾意飲珍珠奶茶,鍾意到啲同事都知,有次佢知我狀態唔係太好,就買咗珍珠奶茶嚟接我放工,然後同我一齊散心。我哋成日一齊周圍行,會行好耐,有次行海傍,行行下仲畀我哋見到螢火蟲。有一次我發生咗啲意外,整親隻腳行動不便,第二日佢就嚟搵我。我身邊都有對我好嘅男仔,但佢對我嚟講係特別重要。而我哋都好有默契。」
就這樣聽我覺得男生很浪漫,很不錯呢,而且有高強行動力,還和她有默契,真的讚喇!後來我才發覺,原來此「默契」不同彼「默契」。她說的默契是各自保有有分寸的意思。
「佢係有女朋友嘅……」
What?!!!!
「有一次我哋共同出席一個場合,佢帶埋女朋友嚟,噉我都冇特登打招呼,只係同自己朋友一齊,點知佢送完女朋友走之後,返嚟搵我。我諗我啲朋友都覺得odd。」
剛才對故事的期待已經一掃而空,看著眼前帶點悲傷的她,想來結局亦不甚美好。
「8月嗰時情況比較激烈,你都知當時交通好混亂,咁啱我屋企人去晒旅行,所以有幾日完咗我就叫個男仔直接嚟我度瞓……唔知點解,我哋傾傾下偈就一齊喺梳發瞓,佢攬住我瞓成晚……」 我習慣把事情問得明白,這樣才能掌握真實情況,故事的感覺才不會偏差:「噉……你哋有冇發生關係?」
「冇!係有一日瞓醒起身,大家塊面貼得好近,我哋凝望對方,爭啲錫咗,但我記得佢係有女朋友,有啲界線係唔可以越過,所以最後咩都冇發生。」
我欣賞她在意亂情迷下仍然沒有完全喪失自己,不過其實一起擁抱入睡也很over喔!母湯喇!!!
隨著行動降溫,加之疫情的緣故,她與這個男生便漸漸淡了下來。(難怪她的朋友說這是吊橋效應)
「其實我真係好珍惜佢,我好少可以噉樣打開自己同人傾偈,所以有時會好嬲,其實我唔係要同佢做啲咩,真係有必要噉疏遠我咩?我覺得自己好似冇咗個朋友。」
「你哋噉樣真係朋友?我問你,如果佢冇女朋友,你會唔會同佢一齊?」 她點頭。
「係囉,我再問你,如果嗰日佢格硬錫落你度,你估你會唔會避開或者推開?」
她猶疑。
「所以呢,我覺得佢算係仆街中嘅冇咁仆街。」
「你都覺得佢衰?」
「當然啦,仲需要講?有女朋友仲走去撩第二個女仔,做埋啲咁走心嘅嘢,搞到你沉船。正仆街嚟!佢唯一嘅好,就係遠離你冇拖住你。」
「但我覺得佢如果真係想同我畫清界線,應該好好同我講聲。嗰時搞到我唔知搵唔揾佢好,出去嘅時候又唔知等唔等佢,大佬,佢唔出我就要搵第二個人一齊,一個人好危險㗎。」
我忍不住嘆了一口氣。
「傻囡嚟,有咩清楚得過佢用行動表態?」 她面露倔強,我知道她仍不明白。我知道這是每個不心息的人都會犯的錯,我也曾如此。
「如果要完結,我想佢同我講清楚。」
我不得不說:「而家仲唔夠清楚咩?我問你,佢疏遠你之後有冇再主動關心過你?」
她搖頭。「係囉,佢已經揀咗㗎喇,就係放棄你,佢揀咗女朋友嗰邊。唔同你聯絡就係斷嘅意思,唔需要再有咩說明㗎喇。」
有些人就是這樣懦弱,不想自己做衰人,不想面對自己遺下的惡果,所以連說再見的勇氣也沒有,語意一直曖昧不清,但你不要以為他們對你有所留戀,你看他們的行動多決絕,已清楚說明了心意。我們就面對現實吧。
她的眼睛紅了。
我也覺得自己殘忍,但我此刻不對她殘忍,她的瘀血一直積存才是不好的。
「多謝你,有啲嘢可能我自己都知,但由人哋把口講出嚟又係另一回事。雖然返到屋企可能都會難受一排。」
對呀,傷口不會因為理解受傷原因或是得到適當治療就不痛,治療是一個過程,必需要經過時間。
「你呢,將心事收得太埋喇,可以嘅話搵值得信任嘅朋友分享多啲,噉先唔會變成內傷,有時又可以多個角度睇件事,唔好咩都自己一個受晒,唔需要㗎。」
下一次,希望你能遇到一個更好的人,託付你的心。
祝福你喔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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