政治種族歧視 - 夕筆語

長久已來,所謂的民主大國——美國,他們的民主制度相當融和,但種族間的歧視和階級鬥爭並無劃上休止符,在美國第一個黑人總統奧巴馬就任以來,黑人與白人這兩種膚色的陣形都是面和心不和……

在香港這段佔領風波期間,筆者曾於社交網絡上看到有人直接表明,說如果看到有朋友是用藍絲帶作頭像,就要將他們立即unfriend,其他人紛紛留言附和;另外,紫蜜語也在其社交網絡看到了反目成仇的post:一個平日極左派的和一個支持佔中的鬧翻了。

筆者在對上一篇文章已說過:「以顏色來分辨敵我是很幼稚的行為。」同樣地,將社交關係建立在同一立場上是無知的表現。在周星馳電影《賭聖II之上海灘賭聖》中,就曾經出現過即使不是涉事者,但每當穿紅衫或黑衣就會被對方互相敵視並追殺,個個看似是義氣仔女,豪氣干雲,實質只是愚昧無知的一群蠻牛。

政治是不會存在「永遠」這種字眼,即既無永遠的敵人,也無永遠的朋友。單看從前支持新聞自由的藍絲帶,現在變了為反對佔中和支持警方執法等多重意義的象徵;何況從前立法會的陣形,泛民即使一再分裂,在某些事件的立場上,他們仍然站在同一陣線;再看議員投票議案時,他們也不是建制就鐵定支持,泛民就誓必反對吧!但議員之間只是純粹短期的內部矛盾,現在潛伏巿民間的則是更大、較久的敵我矛盾。

筆者就是不明白,就先別說成年人,現在的學生們,筆者一向已覺得他們腦筋欠靈活。在新的教育制度下,原來在講究以多角度思考的通識科裡頭,人際關係單元就是教學生從多角度考慮會否與朋友割席斷交。另一方面,應該是較能明辨是非的成年人又如何?他們就是過份地分開青紅皂白,裡裡外外非黑就是白,那種不是盟友就是敵人的意識形態,根本就是黃毓民的複製品。

真民主不僅是一種形式,還是一種態度。筆者一直以來都強調著真民主除了要有平等、利民的社會制度外,還須講求人民的質素。且讓我們跳出香港,看看蘇格蘭獨立公投的例子,大約一個月前,筆者看了新聞報導有關蘇格蘭投票獨立一事。報導中,外國記者問一名蘇格蘭女子的看法,那女子表明很是希望蘇格蘭能真正獨立,但一切都要看投票結果,假如最後不成功,那都只有去接受,因為那是民選的決定。

假如香港人真的爭取了他們認同的真普選,即使那個選舉制度有多好,然而「香港人如何對待其他人」的民主成份卻維持「持不同立場就互不相容」,事情就只會演變成教導人猿何謂相對論,對牛彈琴;或是從前的烏坎村事件,將逕自爭取的民主白白浪費;若將一個良好制度施放在蠻族之中,最後就會變為筆者一直提及的民主獨裁。

「天行健,君子以自強不息。」大部分香港人的確對民主路的渴望已到達頂端位置,決心堅定不移。「地勢坤,君子以厚德載物。」但同時他們的民主寬容程度只建基於站在同一立場之上;最後,人民本質正在赤化的香港就只會演化成第二個美國。

「道不同不相為謀,志不同不相為友。」古時的管寧割席也是因看透了朋友的性格(整體而長遠的考慮),瞭解到與自己性格不合而絕交。現在,在單一事件上持有不同立場便不相往來,這是真正的民主嗎?還是只是一種孩子氣的政治歧視?看來是有一大堆人誤將現今情侶的分手思維與壯士斷臂、大義滅親混為一談。

在1997年的《秋前算帳》中,黃子華說過:「如果大陸真的有民主,保守估計也會出現二百萬個黃毓民。」在筆者眼中,現在看新聞就像在看無數個藍色的黃毓民跟黃色的黃毓民對著幹,現實與理想之間,關係勢成水火。鷸蚌相爭——在愚昧的二元對立鬥爭下,遠方正不斷傳來赤色的譏笑聲……

覆水定難收,縱使破鏡重圓,裂痕也是實質的存在過,正如一對素來喜愛意氣用事的情侶分了手,再見也不可能是朋友。昔日的好友,今日的敵人,就單單是因為一條莫須有的刺,值得嗎?究竟是這個社會病了?還是這個社會上的人病了?「不知你是我敵友 已沒法望透 被推著走跟著生活流 來年陌生的是昨日最親的某某」在耳邊不斷響起了這段歌詞,有血有肉,可歌可泣……可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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