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天的快樂,也許我會回答,是喝一罐冰凍可樂,而且只能是可口那種。可樂是邪惡卻又令人不能自拔的產物,無論春夏秋冬,陰晴圓缺,快樂憂愁,都想將之灌進喉嚨。作為一個可樂的沉溺者,我承認沒有喝過不甜的可樂,而且有關可樂的甜,也許還滲雜了暖,能夠治療傷痕的暖。
夏天喝可樂在動機及理由上都很充裕,甚至有一種突如其來基因缺陷,只有這種喝一種黑色液體才可填補。我的可樂之道很簡單,夏天流汗後喝,春天發呆時喝,秋天思念某段過去時喝,冬天就單約是為了快樂而喝。
可樂和音樂偶有瓜葛,有些音樂都圍繞可樂,有些是情感的表達。趙浴辰的《可樂》有種「可以讓你快樂是我的快樂」的意境,歌詞中沒有出現過可樂,只是許多句都是可字頭樂字尾,第一句就是「可惜在遇見我那天你并不快樂」,有種遠觀而不可褻玩的距離感,這麼近那麼遠的快樂,謝安琪的版本聽說令原唱者聽得哭了,也許並不只是紅歌星翻唱的魅力,而是從女人的角度中唱出那份男人的距離,感覺的確近了一步,卻仍然觸不到。
直接引用可樂的《可樂》,是台灣歌手林采欣的歌。最近特別鍾愛的是「像打開了很久不再可口的可樂 就算沒了冰爽氣泡還想著為你解渴」,道出了可樂與氣的重要關聯,也點出了歌中的那罐可樂的品牌。其實那是愛情的引申,愛一個人就像可樂與氣那樣,要有甜味也要有氣,無論是氣泡、氣度、氣質、氣氛及氣溫都缺一不可。愛錯了對象,可看着他和另一個女人結婚,即使表面上他有那份甜,但那個女人卻沒有那種氣。至於她和他的快樂,其實早已像習慣了冰鎮的可樂,就屬於二人之間的可樂,哪怕那個他已經另娶她人,可樂的甜味及氣,卻永遠只留在二人的心扉中,哪怕當中添加了一點遺憾。
我不會說在任何時空喝到可樂都會想起那個愛的人,而在愛人面前,無論可樂是冰是熱,都有着一種不可言諭的力量。
那夜不如不快樂,又有點咳嗽。她是個有點冰冷的女生,或多或少衍生出怕冷的體質。冬天的寒夜只有大約攝氏十度,聽到她間歇性咳嗽着,我心裡不是想着「今晚不能親她的嘴」,而是應該要在短時間內治療她的咳嗽然後可以讓我再親她的嘴。於是,我從雪櫃裡拿出一罐可樂,拉開環後,急不及待呷了一口,讓冰凍的可樂麻痺一下我的喉嚨。然後我把可樂帶到廚房去,削了數片薑,開着爐,把可樂倒進煲中,氣泡隨着熱力徐徐蒸發,然後把薑放進去。
待她洗完澡後,我就捧出熱騰騰的可樂煲薑,倒進她最喜歡的白色瓷杯內,白色的熱氣向上飄揚着,畫面很美。不如對我笑了一下,慢慢地把熱的可樂喝下去,當她把整杯熱飲都清除後,深深地舒了一口氣。然後,我走近她,二話不說地擁抱她,感受到可樂的神奇力量正在治療我的不如,把她的寒氣驅走,也消除了大部分的不快樂。
其實,長輩都不喜歡我喝可樂,有時會發些有關可樂可以消除頑固污衊的片段來嚇唬我,聲稱我再喝遲早一日會腸穿肚爛。不過,他們不會明白,黑色液體對人體的作用,無論在情感及生理治療上,都有着那種不可或缺的作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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