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黎的冬天頗有性格,有時候下十五分鐘大雨,有時候出五十分鐘太陽,快到五時就會天黑,早上八時還未天亮。人生首次踏足歐洲,想寫下的第一篇,反而是巴黎。來到巴黎,認識了兩個巴黎人,嚴格來說她們都是來巴黎生活的中國人,記得有一個她說,願意做一隻沒思想的青蛙,在中國可以生活得很富足安樂,只是嚮往思想自由的一些人,走出了中國才可感受世界那麼大。
去巴黎,是從倫敦乘搭歐洲之星列車高速而至,經歷了許多人生的第一次,要寫的多於千言萬語,也不打算寫遊記。寫一遍人,抵達巴黎的第一天,就遇到不如在巴黎讀書的前同事兼朋友D,D帶了在巴黎認識的女朋友M一起來,帶我們遊一次巴黎。
M是來自河南的女生,二十多歲,穿着時尚,很多次強調就是喜歡巴黎這地方,覺得巴黎很美,很浪漫,而且也很有性格(例如氣候)。我隨着大伙兒走一次巴黎最名勝的名勝,在聖母院留過影,也拜訪了沙士比亞書店。巴黎的冬天只有攝氏四至五度,原本無風也不凍。只是,巴黎就像個頑皮的少女,任性的時候隨時撒十五分鐘大雨,然後又刮起狂風,讓我們這班早在倫敦挨風擋雨的人也受不了衝擊。
巴黎是美,這個不能否認,無論在情人橋上看塞納河,還是在羅浮宮的中央廣場拍一張全景照,都是人生難忘的片段。生活在巴黎的中國人更有趣,其中M是個有思想有抱負的女生,不甘於困在中國裡當青蛙,當然也要有條件才能出走。
她說喜歡巴黎那種自由,生活時間長了,才明白到以前在中國生活有種一層無形的天幕,只要不反抗就不會受傷,但當走到天幕邊緣想要打破它或者攻擊它的中國人,都難有好下場。
在巴黎生活,就沒有那層天幕,喜歡看什麼想什麼寫什麼也自在,她喜歡來自香港的D,未知是不是也覺得D不是單純的中國人,而是在另一獨特文化中生活的香港人,與她那樣嚮往自由,想追尋自己的夢想,即使在巴黎挨着貴租(300平方呎月租要1400歐元)。
M只是在巴黎生活了三年,但她的法語水平已達當地人程度,雖然我完全聽不懂,但她與當地人說法語時,語境及情感表達,都完全不像在說第二語言。一個人要在外地生活,能夠掌握語言的確不容易,而M的確無與倫比。
我不知道她是否想一直當個巴黎人,但從她的談吐略知,她學習法語的努力,比起許多人要高出很多倍。大概說得一口流利法語的女生,才能真正感受她眼中巴黎的浪漫。
另一個女生也是中國人,她就是租屋予我們住一晚的女生。她來自湖南(比河南較南),法語也不錯(至少可以用法語來鬧人),和她聊天感到很有趣,她的話很多,而且每每談到自由的事,她就會特別有想法。
她說有能力的中國人,都很希望走出那個體制,感受一下世界自由的空氣。起初我也不相信,事實是在歐洲生活的大多數中國人,都抱着一種「逃」的心態。她很坦白說,若果可以接受那安份守己,對任何事不聞不問,讓權力與金錢解決問題的話,那樣生活在中國可以很安好。
但她說,很多新一輩,曾到外國讀書的人,很容易就感受到中國那份束縛,甚或是操控。她也讚美香港是個可媲美外國的城市,無論人事或文化都有着自由及良好管理,但她也知道這份自由也正逐漸被強大的中國收緊着,說時也嘆了一口氣。
我們走在巴黎的街頭,核心市區統一是中古建築,沒有一幢現代大樓,那是市政府規定的,。在外國人眼中,法國人守舊古板,但聽民宿主人女生解說,她說能夠保留傳統建築的城市,才是有靈魂的城市(可能也保留了許多亡靈,畢竟幾百年)。
談起亡靈,D在旅途中突然問起我的故事《櫻桃》,我想不到在巴黎也可推薦一下故事,就像他說一篇故事靈感及鋪排,當談起端木瞳有着鬼眼時,站在D旁的M突然瑟縮一角,原來她很害怕鬼故事,那與她勇於闖天下的性格有點背道而馳,只是各人談起亡靈的事,與我們同行的不如姐姐及妹妹,竟不約而同地說,我們在倫敦住的屋,很多個晚上半夜時份都有一個神秘老人在屋中出現。
P.S.
《小綠女》仍在寫,大約一星期連載一篇,謝謝留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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