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平誌 於 07/09/2016 發表 收藏文章

她傳送給我的相片當中,有一張影着一條無盡頭的路軌。這條路軌一直延伸着,沿着路軌一直走,不知道會走到一個甚麼地方去。然後,聽她說有關鬼仔和糜爛生活的故事。鬼仔遇多了,見聞廣了。軌,是否一直都在。

在澳洲農場工作兼寄宿,除了她以外,其餘男女都來自亞洲以來地區。也就是說,She is the only Asian girl,頓時她變得相當稀有,就如Pokemon Go裡的超夢夢那樣。

困在杳無人煙,要步行二十五至三十分鐘才有一間超市的市鎮裡,一班農夫(乾柴烈火)晚上的活動,除了煙酒和大麻,還有性愛。

香港時大情大性的她,在這班外國人面前,顯得相當靦腆。

外國人喜歡談情說性(甚至忽略了情,直接跳到性),部分人更會用下體體驗糜爛生活,有時候將巨型音響放在農場外,把音量調至最大,務求令人震耳欲聾。然後喝一口烈酒,抽一口大麻,就輕易把褲子脫掉。

有一晚,一個長得高而瘦,樣子不差的比利時仔,在她住的屋外喝得爛醉如泥的。後來比利時仔竟然闖進她的屋內,走到她床邊叫醒她(她原本已睡着了),然後對她說:「你可唔可以扮去廁所,然後去我間房陪我瞓覺啊?」(廣東話傳譯)

「我唔需要去廁所!」她答。
「扮去之嘛!」比利時仔佻皮地說。
「唔使喇,我要瞓覺!」她堅決拒絕。
「其實我留意咗你好耐,我想同你做愛。」比利時仔直白地說。

她承認自己有一點兒崇洋,加上那時在澳洲沒有性生活,但比利時仔的舉動,卻令她看不上眼。比利時仔那種無賴,令她內心不是味兒,心裡暗罵一句「佢就算硬咗都入唔倒嚟啦!」

比利時仔給她的感覺是個沒有內涵,只懂得用下體思考的男人。聽說他與多個國籍的打工女孩有過一手,但不知道每一次都會問「我想同你做愛」就可以得手,或者浪漫一點,用法語說「Je veux faire l'amour avec toi」。(比利時母語是法文)

比利時仔直截了當的求愛(做愛的愛)方式,被唯一的亞洲女孩拒絕了,她那刻完全沒有意思要讓他碰,內心只是有一種嘔心感,強調他是個沒有內涵的男人。也許有港女會反問,有洋腸就足夠喇,內涵又填補不了心中的寂寞。

在外國工作與生活,她看到那種屬於香港以外的開放。情況有點像在一個大觀園裡,有着許多男男女女,某男與某女看上眼了,就可以不建立愛情,而享受性愛。

但那一晚,她的感覺卻不是那種大觀園,反而有種「躺在床上就要被男人佔有」的屈辱感。其實,每個女人都不是任何人的洩慾工具,如果很有Feel的話,至少要聊聊天,彼此了解一下吧。

那一晚,她沒有理會比利時仔,沒有讓他硬的那話兒得到舒緩。

然而,到了清晨五點,比利時仔仍舊沿用扮去廁所的橋段,要求她去他的房間讓他脫掉褲子發洩。

她在睡眼惺忪朦朧之間,不知道要生氣還是要大笑,語重心長地對他說,「我不會過來了,你還是好好休息一會,準備待會出發的Road trip吧!」

然而,真正能夠讓她欣賞的男人,卻又真的讓她遇到了。

註:相片由她提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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標籤: 澳洲    鬼仔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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