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那枝咳藥水,是我近兩星期的第二枝。其實是同一間診所不同醫生開的,成份和味道也一模一樣,希望功效不是。中西合璧的這名醫生,每一次看他都會獲益良多,雖然藥是苦的,醫生的話卻很甘甜,餘音裊裊。
從前的年輕人,輕微的傷風感冒,通常都不藥而愈,大概當中包括我。以前真的只有幾聲咳是不會看醫生的,連幸福傷風素也用不着,只需暫停凍飲幾天,跑一下步,出一身汗,不知怎地就會痊癒,得戚得連醫生都不放在眼內。
現在的年輕人,輕微的傷風感冒,通常都會輪候看醫生,無論是私家診所或急症室,後者一等就是數個小時,有時候咳嗽的病人在等候期間把所有咳的配額都用完了,到他突然不咳了,然後還未叫他的名字,有人會轉身瀟灑離開,那怕已被人收了一百八十元的急症費用。
我以前看急症通常是半夜高燒不退時,但我得出的經驗時,通常在冷氣足夠而且呆等一輪的急症室裡,燒不會退,等到見醫生的一刻,給你一些退燒藥,就會被趕回家,然後到天亮了,燒還是不退,結果還是要再付款予私家醫生,才會退燒。
那些發燒和重感冒的日子,我都是看一次醫生就會好的,摒除急症室的那些沒有作用的白等。其實要看兩次醫生才會好的一次病,要追溯到中三時的一次輕微肺炎,那時候休學了兩個星期,回校後最記得是同學很有心思地為我製造了一個千古的紙牌。
三十歲後的輕微感冒,原來是會糾結足足兩個星期。我無法從幸福傷風素中找到幸福,也不考慮到急症室白等,當然不要擔擱真正需要急救的市民。在氣管收縮得很厲害的時候,我說一句都如老翁般喘噓噓,一話一咳嗽,那真的良久未曾遇過。
看了第一次醫生,原本的醫生休假,由代醫生代診。代診的診金是一樣的,藥物也許不同,但問症和輪候的時間極短,只問了一分鐘,等了五分鐘。藥是拿了,也吃了三日,吃完藥後很想唱一次劉浩龍的《斷尾》,可惜「重重病症久久都不斷尾」。
第二次看醫生,終於找到正印醫生,等候了兩個小時,問症談了五分鐘。那是很充實的五分鐘,我跟他說我氣管敏感,咳了兩個星期也沒斷尾,他拍拍我肩膀,着我放心「我一定會幫你」,說畢向我推介中醫調理方法,教我在出入室內與室外之間要戴口罩,穿長褲長衫睡覺,還要我嘗試按摩穴位協助治療。其實他是一名西醫,名滿天下且深受市民愛戴,卻會同時運用中醫重調理的方式治病,很喜歡這樣的一個醫生。
人老了,也許日後的每一次感冒,未必能夠看一次醫生就痊癒。突然間,想起和我年紀相若的群體,大家都三字頭了,看醫生的次數是否頻繁了,自詡強壯的人是否少了,那些不吃藥而想「吽」到好的堅持,還存在嗎?
抑或學最近在電視上再次出現的張衞健的歌,我只想身體健康,要活到過百歲不需拐杖都可跟你相擁。有點老套,卻很林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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