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個為了愛情甘願跟他到天涯海角的女人,那一年,她跟隨他到也門公幹,一去就接近兩年。最近,她回香港了,在也門的日子裡,最大的記憶不是戰火,不是恐怖份子,也許只是他喜歡睡覺時不落窗簾,然後每天都會被晨曦弄醒,比起任何鬧鐘都來得有效。
我在七八年前認識她,姑且稱她為Z。Z是個長得不錯的女生,雖然已經是八十後了,卻保持一份青春況味,最自豪的是聲稱進賭場時會被要求出示身份證。Z的愛情來又如風,離也如風,仿似愛情通通不過是場夢。不過,她的故事卻比小說的來得好看,所以2019年的第一篇,主角就是Z。
Z認識了一個有地位的男人,吃一頓晚餐可以花費一萬港元,年紀比她大接近十年,是個有能力買下千呎豪宅,卻永遠只會租樓住的人。也許男人是沒有腳的小鳥,每隔一個時期就會被派到世界不同角落公幹。
兩年前,Z和他愛得轟烈,幾乎認定終身,知道他要去也門公幹至少四至五年,Z想也不想,就辭掉香港的工作隨他遠走。在也門,他是高級管理人員,故此住處是罕有的服務式住宅,有着比起民居寬闊的玻璃窗,最令人陶醉的是那一望無際的亞丁灣海景。
不過,他有一個怪堅持,就是無論什麼時候,都不會落窗簾。在也門那些平房散落的荒涼之地,那間高高在上的服務式住宅基本上獨樹一幟,即使在房間裡裸體做愛或者日光浴也沒有問題,除非美軍使用無人機監控。只是,Z說每天早上的太陽都很準時升起,喜歡睡的她只能無奈跟着陽光起身。
二人過着甜蜜的也門生活,人生路不熟,甚至有時戰火連天,她都能夠撐過去,因為Z知道,有一個實力超凡的男人一直保護和愛着她。從他的金錢,他的聰明和社會地位上,都可以很肯定這男人絕對可以依靠一輩子。況且,願意跟他到也門的女人,也不是省油的燈。
那天在荃灣的米芝蓮餐廳聽着Z說也門的故事,突然感到米芝蓮的美食也有點無味。Z回來了,男朋友卻仍在也門,她說回到香港重新工作,應該不會再去也門了。我以為她是適應不了也門的生活,男人要她先回香港等候。
她卻吐了一個驚人的消息,也是這消息令美食變得無味。在沒有其他事物誘惑的也門,偏偏在男人管轄下的,卻是數個對他虎視眈眈的女下屬。原來男人已偷偷地被兩個女人勾搭過,有一次酒後亂性,和其中一個女人開房了,在也門某處。Z原諒了他,畢竟像他這種財力與地位都非凡的男人,總會被女人纏上,只要男人是愛Z的,Z就相信他,而且他也坦白承認了,人誰無過。
Z喝了一口湯,嘆了一口氣,娓娓道來她回香港的原因。回港不是為了等他的,是放棄了他,因為他再次不忠,被第二個女人搭上了,而且還發生了一些不可原諒的事情。
很少看到Z那幼嫩的臉上,突然會出現數道魚尾紋,特別在微笑的時候,那歲月的痕跡更明顯。我沒有追問那不可原諒的事情是什麼,一個女人能夠忍受男人一次不忠,卻發生了更嚴重的第二次。
也門是個亂七八糟的地方,就如Z的感情世界那樣,以為平息了,又起干戈。
註:圖片取自互聯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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