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個多月前看的電影了,沒有心情寫,一直拖延至今。
騾子(mule),是電影裡的一種代號,意思是駕駛自己的車輛協助運送物品(毒品)的司機。他是個二戰時的退役老兵,一生都駕車,從未買過車票,那架銹跡斑斑的農夫車,就是他人生的寫照。他的人生快到盡頭,卻終日花時間在種花及朋友上,口花花四處撩女,忽略了妻子,女兒,錯過了無數次紀念日,甚至連女兒的婚禮也沒有出席,令家人都將他拒諸門外。到了年近九十時,他遭逢人生另一個低谷,生活潦倒,花田及老家面臨拍賣,被迫將所有家當放在殘舊的農夫車上,開往外孫女的婚前派對。在派對上,一個陌生男子給他介紹一份筍工,自此改寫了他僅餘的人生。
那是一份運輸工作,用他的農夫車,駕駛到特定地點,有專人將貨物放在車斗中,關上車斗,駕車到一個地點,離開車子一小時,折返後就會有一筆酬勞,連同車匙一同放入牛皮信封然後放在車頭的儲物箱內。老兵就是那樣完成了一趟運輸,他起初不知道那是什麼貨物,只知道工作神秘,而且要每次都用一部手機,完成後就要丟掉。酬勞愈來愈多,運送的貨物也愈來愈重,老兵忍不住停下車來偷看貨物,果然不出所料,那是毒品,一磚磚的,就很隨意地放進黑色袋裡,與車斗中的水果放在一起。
老兵當然知道那是犯法的事,但這工作令他贖回屋子和花田,換了一架新車,更贊助了外孫女婚禮的開支,避免了再次缺席親人婚禮的遺憾。在十多次運輸後,老兵憑藉機智及老人家的天然屏障,使他輕易避過警察,甚至有專責調查案件的探員與他面對面對談,也絲毫不惹懷疑。電影裡,描繪了在美國社會那種仍然看低其他族裔的意識形態,而老兵的優越感,也令他的運輸工作愈做愈大,甚至已破了騾子的單次運輸紀錄,最後一次運送多達數百公斤毒品,市值超過一億港元。
運毒品的條件改變了,不再任由他隨意停車或改變路線,否則會招致殺身之禍。正當他意氣風發之時,卻收到外孫女的電話,說前妻危在旦夕,要他必須回家探望她。起初他也說正在忙,不能抽身,令外孫女沮喪絕望,而最終,他冒着生命危險,駕了那架載有數百公斤毒品的農夫車,回到老家,走到臥病在床的老妻旁邊,說會陪她走過最後的日子。
前妻對他又愛又恨,這個一生糊塗混帳的男人,如今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卻陪在自己身邊。她詢問他為何近期變得富裕,接連贖回舊屋,甚至協助朋友重建整間酒吧。他坦白地說,自己正替毒販運毒,每次都有數以萬計美金的酬勞,那架泊在屋外的農夫車還載有數百公斤毒品。但前妻卻笑了起來,怪他這個人到老仍然不正經。老兵也跟着笑起來,然後前妻數日後安然離世,他總算出席了她的葬禮,而女兒及外孫女亦與他冰釋前嫌,邀請他出席家庭聚餐。
結局沒有意想不到,老兵彌補了買不到與家人相處的遺憾,他因運毒變得突然富裕,而不法得來的金錢,除了贖回屋及換車,其餘都用在幫助別人身上,每一次有人問他錢從何來時,他都只會微笑。毒品車的貨物未能如期運到指定地點,毒販及警探都在搜括老兵,最終被毒販率先找到,聲言要殺了他,卻想不到九十歲老人還寶刀未老,竟手刃了兩個持槍毒販,再開着載滿毒品的農夫車到高速公路上向早已設至路障的警探自首。
他沒有以年老或裝無知去逃避刑責,而是一上庭就承認殺人罪,被關進監獄裡。家人都欣賞他的坦誠,如今他要在監獄度過餘生,不像以往般飄泊,至少讓他們知道他在何方,能夠隨時去探望他。電影末段,他在監獄裡,帶起農夫帽,躬下身來,默默種花。
看電影的時候,一直都想着以前一套叫「運轉手之戀」台灣電影,當然這套的性質完全不一樣,台灣的電影是說的士司機不停違規讓心儀的女警抄牌,然後最後娶了她。只是感覺,依靠駕駛維生的男人,都有着一份說不出的獨特,或者叫做不羈。男人一旦坐上司機的位置後,就會不知怎地會不捨得那軚盤的溫度,若果問自己,要在車子上生活一輩子,若能養妻活兒,何不樂意。
註:圖片取自互聯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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