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一個慵懶的下午,陽光穿透籬笆,散落在瀝青路上,將路面的溫度提升兩至三度。我背着有一點重量的背包,在陌生而熟識的街道上走着,有人在買沙翁,有人在烤魷魚,有人只是無聊地去找Edan橋。唯獨攤在籬笆旁的一隻黃色斑紋貓,雖與人類共存在同一個世界,卻了無束縛,閉上眼睛,享受着仲夏午後陽光的溫煦。
我看過很多種貓,從未遇過似這一隻一樣,讓我甫我看見,就覺得牠很懂得保護自己。與旁邊淡黃色的竹籬笆那樣,貓的毛色與之配合得天衣無縫,仿似籬笆為貓而生,貓亦為了籬笆而來。就是那樣,這隻黃色的貓,懶洋洋地攤在那看似有點熱的地上,吸引了不少原本在逛街,原本在買東西,原本在看海味的她和他,轉過頭來,看牠。
貓是黃色的貓,也許此刻不屬於任何人。牠有牠的世界,不像這個荒謬世界的人類那樣,許多事情都身不由己,甚至無從選擇。至少,牠可以自由地躺在地上,不會有人傷害牠,不會有人要求隔離牠,只是許多人都想站在或蹲在牠隔離,感受來自牠的魅力。
對貓沒有特別觸感的我,也成為了其中一個被牠吸引了眼球的人,也許我這個人很多事情都無從選擇,在大汗淋漓下,仍要被迫戴着討厭的口罩。這是人生,貓雖然眯着眼,卻也仿似冷眼看着一個又一個遮蓋半張臉的人類,笑他們傻,笑他們只懂得看我。
貓的形態很美,毛色健康而閃亮,我猜不過三到四歲,換算人類的年紀,是個青年人。我不是貓專家,無法從毛色判斷牠們年紀和性別,只能從躺下的姿態去推斷,牠見慣世面,而且有一副本尊躺下後任你拍照的處世之道。也許烤魷魚不能吸引牠,沙翁太甜,就連那條被Edan跑紅了的橋,也不及牠動人。
有少女冒着走光的風險,蹲下來近距離拍攝牠的美態。有人想去用手摸牠的背部,卻又不知怎地驀然停止了,試問誰要去騷擾一隻在陽光下閉目養神的貓。貓不屬於任何人,也許籬笆是牠的朋友,籬笆能夠與牠映襯,也能起保護之用。
貓讓我想起那個關於貓的故事,貓曾經是魔術師的貓,魔術師每日都把貓放在表演台上切成兩半,每一次都能成功把貓抱起來,然後獲得海量掌聲。然而有一次,魔術師失手了,貓真的被切開兩半,魔術師左右手各拿起半隻貓,傷心地哭着,台下也沒有掌聲。貓其實有一種惹人愛憐的基因,有些人會利用牠們賺取金錢,更多人是無償地愛牠們和保護牠們。
若果陽光能夠再溫柔一點,也許人類也可以再可愛一點,像貓那樣躺在籬笆下。跟貓一起,受籬笆的保護,無拘無束的,享受一個不受打擾的仲夏午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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