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結局之前,我還是忍不住先寫一次,也許那個畫面太震撼,甚至讓我感受到陳佩珊的血濺在周世文的臉上,是仍然熱騰騰的。看似血腥恐怖的電視畫面,其實大家都知道只不過是一場戲,然而學生在學校裡遭受的欺凌,以至老師的冷待及輕視,卻是人生。
我都經歷過學生階段,作為一個沉默寡言的人,我連被人欺凌的選角資格也沒有,也許這算是一種福氣。當然我學校的學生相對乖巧,要不讀死書,要不不讀書,大家都把精力花費在運動及書本上,自然沒有時間去欺凌別人。
然而,臭輝的個案不同,特別我聽同學不停叫他死臭輝時,原來才意識到,這個花名不但帶侮辱成分,讀歪一點就會成為耳熟能詳的粗話。他就是在這些謾罵及欺凌中生活,而從不為自己發聲及反抗,因弱小的他,知道即使向老師提出也沒有作用,反而會令欺凌他的人變本加厲。
血腥爆頭的世界裡,原來謙謙君子的周世文,背後卻是個偷吃自家學生,花言巧語哄她跟隨自己移民外國的偽君子。看了很多套Thor的戲,覺得這個角色他演得有驚喜,讓觀眾跟着他的思維及想法一步步解碼,由那個置身事外到同生共死的表情變化,令人覺得這個事事退縮,只為溝女不愛護學生的老師,變得立體而帶點惹人生厭,但又會很自然地猜中,下一個爆頭的人,就是他。這是他要付出的代價,也是命運。
感覺這劇刻意去營造一種離地感,從20年前的舊電話,到大牛龜電腦屏幕,到先進的人工智能及雲端系統,在時間線上製造混亂,目的就是想觀眾專注於劇情,專注在每個學生的演繹及心路歷程。我很喜歡那種《輪到你了》的推進,猜猜下個是誰,都是一個好玩的過程。
當然,這小說的作者早在5年前出版小說時,已有開闊及超前的視野,預視了AI的發展,也運用這個技術帶出一個重要的訊息,虛偽的同學比起欺凌他的人更該死,而這世界上,扮作正義又好心的人很多,但真正願意聆聽的人很少。我要為目標人物抱不平,若臭輝自殺前發出的短訊是凌晨1時多,那作為中學生加上明天要上學,他們睡了的機會都高,但當然他有設定到是已讀不回,也意味着那四個人都有意識開着了訊息,只是沒有回覆而已。
很多人都會討論究竟已讀不回要不要死全家,我也會去思考,已讀不回我訊息的人,究竟抱着什麼心態。因為我發訊息給陌生人或新朋友時,通常都會被對方單剔良久,到對方真的讀了,總會有一點反應。可能已讀不回的人,即使是絕色美女都會一樣討厭,寧可她回一句死傻子,或者一個冷笑符號。
不過,最令人心寒的柯志恆,其實他才是表現得最淋漓盡致的一個。(下篇再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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