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默默耕耘在現實面前 - 紫蜜語

如果沒有「勤工獎」……

新年假期中,筆者聽說香港部分公司都會在每年年尾舉辨聚會,除了享用美食外,還有令眾人期待的時刻——頒發勤工獎。這個勤工獎絕不會被看少,因為這代表的不單是這一年得獎者付出的努力和汗水,原諒筆者說穿事實,也讓人預視到人們對待自己時態度上的改變,特別是上司。

若要算得到這個獎的方式,有人會討好上司,有人會踏實地默默耕耘,但不是也有人努力地表現在努力工作,第三類的,事實上,這不正是實行由小至大社會教導我們的潛規則嗎?

無論在小學,中學,每次派發小測試卷後,老師都會在同學面前稱讚一些同學因為努力溫習,因而獲得好成績。同時,只要成績好,就有機會獲得優異或良好成績獎,還有進步大獎。這一些獎項,筆者相信任何人也不敢說學生得獎的原因包括天賦,因為如果就這個原因推說下去,那些學生沒有獲獎的原因則可能是那些人沒有那麼大的天賦,甚至沒有天賦,這樣的定義令學習的意義蕩然無存。所以,教育界只會推說背後的理念是因為學生努力,而他們的努力會得到相對應的回報。

不管人們是否有一種天賦名為「讀書天才」,但畢竟我們當時年紀小,生存在這個獎項制度多年單純地學會:「努力,便有成果,甚至別人給予的獎勵」,而前提是:「光是努力沒有用,還要給別人看見。」

直至今天,筆者也無奈屈服於這一個潛規則。筆者所求的,不是一個獎,卻是人們對待自己時態度上的改變。筆者持有的價值觀是期望努力的價值能由自己來定義,但受制於所屬制度,和部分人士對殘障人士「不能當大任」的偏見,則逼迫筆者去努力表現出努力的樣子,以便獲得在這個制度生存的要素—認同,和之後給的分數,包括印象分。

筆者自問是一個勤奮的人,即使有殘障,也會盡自己所能,做好所有事情,甚至花上比別人多的時間,去做得更好。無奈在一次又一次因為殘障取決了之後的結局,灰心了。

灰心了一段時間後,筆者的「理性」終於戰勝了悲憤,所以發現,筆者即使再努力,但原來,還必需給別人看見。所以,筆者選擇了把努力具體化……

現在再回想,世上有多少努力不需要別人認可?受制於制度?我們每一個人都要努力,努力被看見,才可獲得獎勵,不管是金錢,或是獎項,不論是普通人,或是名人,都會踏上人生的舞台。有人說:「台上一分鐘,台下十年功」,誰又會留意一個人成功背後所付出的努力?人們只注意到的,不只是台上的「一分鐘」成就嗎?那麼,人們不是某程度上片面地支持人表現成就多於努力嗎?如以此想法推論,人們默默耕耘的價值又何在?如果所有努力不被看見,人到底還可以是為了甚麼而努力?於是又回到努力地表現在努力……

不改立場,筆者回應自己小時候寫的文章,筆者十分欣賞《夜空的星星》中的每一顆星星,努力發光發亮,不祈求任何回報。然而,「理性」一再問筆者,「努力地表現在努力」在這個社會裏,是好是壞?是對是錯?林夕似是在回答筆者:「頑童大了別再追問,可以任我走怎麼到頭來又隨著大隊走?人群是那麼像羊群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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